【霆伟|阿霆×邰伟】第一部 19

每天都在等通知等采样等结果中循环,疫情快点过去吧_(:з」∠)_


···


给了号码之后阿霆就时不时打过来,或中午或晚上,倒也没多影响工作,就是烦人。

『邰警官该吃午饭了,别光忙着工作,对胃不好。』“少打这种无聊电话。”

『没我帮你暖床是不是很不习惯?』“哈,习惯得不得了。”

『这么多天没见,是不是开始有那么一点儿想我了?』“做梦呢你。”

『想你想得睡不着,陪我聊会儿。』“滚蛋,你不睡我还睡呢。”

『还在加班?订了几箱啤酒,请林叔帮你签收了,记得去拿。』“……”

“伟哥,刚才有电话找你,好像是上次那个人,说打你手机打不通。”“不用理他,再打来直接挂掉。”

“伟哥,要不你还是接吧,他今天又打来好几次……”“……”

『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你TM烦不烦!我这要是正执行任务你一个电话就可能破坏整个行动知不知道?”『你可以不马上接,但之后一定要给我电话,让我知道你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你知道往香港打话费多贵吗?”『嘟、嘟、嘟、嘟——』“说挂就挂什么毛病……”

没一会儿收到短信提示,充值了两千元话费。“……”

『听林叔说你几天没回家了,又有大案子?』“有事找我,别整天打扰林叔。”『偶尔问候一下,人家可不像你这么无情。』“……”

第二天绿藤市刑警队收到了几个箱子,送货的自称是某物流公司,收货人是邰伟,刚好邰伟出外勤,小年轻就替他签收了。不过这孩子警惕性挺高,特地打电话到这家物流公司核实了一下,得知根本没有这么一趟单子,那几个也不是该公司的人,不禁对这几箱东西泛起了嘀咕,立刻打电话给邰伟。

邰伟听完沉默了会儿,说了句“你等一下”就挂了电话。

过没多久又打过来,声音听着不怎么愉快:“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先帮我搬进去。”

“好的伟哥。”

邰伟在外面跑了一天,回到局里天都黑了,一进办公室看到边上堆的几个大箱子,先是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卧槽这都是今天送来的?”

小年轻正端着饭盒吸溜白面条,点头“嗯”了声。

邰伟从桌上抄起把工具刀唰唰划开一个,满满一箱子吃的,罐头饼干火腿肠还有不少袋装酱货,鸡鸭肘子什么都有。再打开两个,大箱里面套小箱,成箱成箱的方便面,都是邰伟常吃的牌子和口味。

小年轻好奇,端着饭盒凑过来:“哇,这谁送的啊?”

邰伟随手塞给他两罐午餐肉:“回头你把这些找个不碍事儿的地儿,就搁队里当储备粮,叫大伙儿随便拿不用客气。”

“好嘞,交给我。”

想起阿霆电话里说有一箱是给自己的,上面应该写了字,看来就是最后这箱了。

“这箱子上写了个‘邰’字,是特别给伟哥你的吧?不打开看看吗?”小年轻熊熊燃起八卦之心。

邰伟瞥了他一眼,心说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机灵。

想着上次送到家里那箱不过就是啤酒泡面下酒菜,这次应该也差不多,但拆开一看居然不是吃的,毛毯、靠垫、按摩器、两打名牌内衣裤……

邰伟黑线,特地买内裤寄过来是TM几个意思……还送来警队……

旁边的小年轻显然也看出了不寻常,只能假装没留意伸手拎出放在一角的医药箱:“伟哥你朋友真细心啊,知道你经常在队里加班,这准备的够齐全的。”

医药箱里除了纱布之类最基本的,还塞满了跌打酒、胃药、止痛药、感冒药等等,全部港产,包装就像港剧里的样子,在这边见都没见过。

这下不用问也知道寄东西的是谁了。

“跌打酒诶,只听过没见过。”小年轻一脸新奇。

“喜欢拿去。”邰伟感觉额角突突直跳。

“那怎么行,这可是人家专门给伟哥你准备的。”小年轻边把瓶子放回去边笑得古古怪怪别有深意。

听话里的语气邰伟就知道这小子脑筋没往正道儿上走,不过……也没想错就是了……

翻到底下还有个小纸箱,打开看了一眼又迅速盖上,在心里骂了声,险些惊出一身冷汗。

扭脸见小年轻正偏着脑袋往里面瞟,当即把那两打内衣连同那只纸箱一块儿捞出来抱在怀里:“那个我回家一趟,有什么进展给我打电话。啊……这些你看看放哪儿合适,收拾一下,那个不用客气随便吃啊。”

交代完就抱着东西落荒而逃,一路上开着车都还心有余悸,自言自语着把阿霆好一通骂。

回到家锁好了门,才把箱子放到茶几上打开,里面那一堆玩意儿瞬间勾出已被狠狠掩埋的记忆。

眼罩、手铐、按摩棒……一如当天袋子里的那些东西,也不知是新买的还是当初的那些东西一直留到现在……变态!

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就直接把电话拨了出去,刚一接通就噼里啪啦一通吼:“你TM是不是变态!给我寄这种东西!有病啊!还特地叫人送到局里,你TM到底想干嘛?!”

等他吼完了阿霆在那头儿笑起来。『是你说不要打扰林叔,那就只好送去警局了。怎么样邰sir,看到那些东西有没有一点怀念?』

“怀你个头!”

『我可很是怀念那个时候的你,乖顺得就像只小猫一样……』

阿霆的声音揉进些别样意味,透过电话传递过来,依然令人十分——火大。

“滚你的!”

邰伟恶狠狠地挂断,抄起面前这箱东西就要扔出去,可想想扔一地还得自己收拾……又悻悻地撂回桌上。

外面响起敲门声。“小邰啊,是你回来了吗?”

邰伟一哆嗦:“哎、哎!您等一下啊。”胡乱扒拉上盖子抱起来在屋里左看右看,三两步冲过去丢进床底下,又用脚往里踢了踢,这才急急过去开门。

“哎林叔,有事儿啊?”邰伟笑呵呵地有那么点儿喘。“来,您进来坐。”

老邻居进屋一瞧:“就你自己在家呐?”

邰伟奇道:“可不就我自个儿嘛。”

“我刚听你好像跟谁吵架呐?”

“哦……我、我刚打电话呢。”

“哦,我还以为小陈儿回来了。”老邻居把手里端着的白瓷汤碗放到桌上。

“小、小陈儿?”邰伟对这个陌生的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那个香港朋友啊。”老邻居有些奇怪地看他。“平常也没怎么见你带朋友回来,别说,这小伙子还真不错,有涵养、健谈、还敬老,听我唠叨一下午都不嫌烦,还特别虚心地请教,现在像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邰伟实在无法将老爷子口中的这个大好青年跟阿霆联系在一起。“您跟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哎呀你成天不在家当然不知道,就他在你这儿住的那几天,天天陪我下棋聊天儿,还聊了不少你小时候的事儿呐。他这一走啊,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老邻居感叹着。“不过那天他特意打电话问候我,还大老远的叫人捎了跌打酒和药油送过来,你说就相处了这么几天,他还想着我这个老头子,可真是不赖。”

“……”邰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谁能想到才几天时间阿霆就把这老爷子给俘虏了……

他可是黑社会啊!林叔您可醒醒吧!

要是这会儿告诉老爷子他口中的大好青年其实是香港某社团的龙头老大,不知道得是多大的冲击……

老邻居突然一拍脑门儿:“哎呦你看光顾着说话差点儿给忘了,我呀今天包的饺子,这是特地给你留的。小陈儿担心你这工作起来没日没夜的总不好好吃饭,在电话里还特别拜托我帮忙看顾着点儿。”说着又从口袋掏出个信封。“还有这个,那天送东西来的年轻人死活给我扔下的,说是什么一点儿心意,你说这成什么了!你呀替我还回去,告诉小陈儿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收。”

邰伟赶忙推拒:“这、这他给您的您就收着吧,您给我……我也没地儿还他去。”

老邻居硬往邰伟手里塞:“我不管,反正我是不能收。他是你朋友,你早晚能见着他,就搁你这儿。行了我回去了,这饺子你热热再吃,啊。”

邰伟满脑子混乱地送走了老邻居,看着桌上那盆饺子还有手里厚厚的信封,搞不懂这个黑社会大佬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今天送去警局的那些东西,这是想收买自己身边的人博好感吗?幼稚!

社团都没事做吗这么闲?打这些无聊电话搞这些无聊事。以为这样做就能让自己对他改观?没门儿!

第二天回到警局,队里的家伙们一见面不是夸邰伟的朋友贴心就是八卦送东西的是什么人,那神情语气中的暧昧就好像明晃晃地在问是不是女朋友。

邰伟黑着脸表示“有工夫多想想案子少打听这些没用的”,可没两天消息就在警局里扩散开,一种流言是他有个隐形女友没人知道是谁,还有一种说法是有豪放女倒追都追到了警局里来。

不过大家只是私下里谈论,邰伟也就全当不知道,可这天老邢突然把他叫到一边,神情还带了几分严肃。

“省公安厅来人了。”

邰伟有些莫名其妙:“最近也没什么大案要案啊。”

“准确地说,是广东省公安厅来了人。”

“啊?”邰伟更不明白了,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就算跨省办案也不需要公安厅出面吧,这得是多大的案子啊。

老邢伸出根手指挠了挠脸:“好象是……那个家伙提出来想脱离社团,不想继续当这个坐馆,然后被那边儿给驳回了。因为知道他这阵子都待在绿藤,而且……就住在你家里,所以派人过来了解一下情况。那个你不要多想啊,真的就是单纯地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没别的意思,一会儿你就把你知道的说一下,其实也就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说着更压低了声音:“不过……这事儿属于内部机密,就局长、我还有你咱们仨人知道,对其他人不能透出半点儿风去。”

听了老邢这一番语重心长的叮嘱,邰伟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都哪儿跟哪儿?那家伙想脱离社团?跟省公安厅有什么关系?

驳回?被谁驳回?什么时候黑社会选老大还得经过公安厅同意了?

“人在局长办公室呢,你现在马上过去,要是有人问就说是局长问你案子的进展,啊,记住了。”老邢拍拍他肩膀,没再说别的。

邰伟揣着满心疑惑进了局长办公室,对方倒还算客气,就是问得很细,从俩人怎么认识到现在是什么关系,以及阿霆到绿藤来有什么目的,全都刨根问底。

避开不能说的部分,邰伟交代了自己是当年卧底时偶然认识了阿霆,也不知怎么就被他看中了几次想挖墙脚,最近又突然找上门,说是想交个朋友,还硬赖在自己家里好几天,然后忽然说有事要办说走就走了。

“如果像你说的跟他没什么特殊关系,为什么让他住在你家?”

“你以为我想啊?”邰伟语气中明摆着带上些不爽,“他第一次来警局门口闹事我就怀疑他来绿藤是有什么不良目的,可我把人带回来还没等审呢,他一通电话打出去,局长直接下令放人,还让我以后能避就避尽量少招惹他。后来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查到我家,死活赖着不走,那我能怎么办?再把他抓起来、然后屁股没坐热又得放了?反正他就是把我那儿当个旅馆,我也懒得折腾。”

“他住在你家的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

“这我不清楚,我天天忙案子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就算晚上回去也是洗洗就睡了,反正……在我眼皮子底下他都挺安分的,至于我没看见的时候那就不好说了。”

总不能说干了自己吧……

“他放着酒店不住为什么偏偏要住你家?”

“这你得去问他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自打他赖上我搞得我有家都不敢回,猜不透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这还怕哪天给安上个勾结黑社会的罪名呢。”邰伟一肚子怨气,倒也不全是装的。

“那他在你面前有没有提到过什么?比如关于社团,或是其他的。”

“他倒是说过想要帮社团转型改做正当生意,也不知是真是假,至于其他的……”邰伟作势想了想,“这些日子我跟他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特别的。”

邰伟并没想过维护阿霆,相反地倒恨不得能把他关上一阵子省得又来骚扰自己。可事实上除了那些限制级的部分也的确没什么特别的,至少自己没发现半点作奸犯科的蛛丝马迹,总不能随口安上两笔。

反正能说的都说了,态度上合作又诚恳,对方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什么,最后说句“谢谢合作”就放了人。

出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就看到老邢在走廊那头儿等着。警察跟黑社会扯上关系绝对是个敏感问题,也难怪他会担心。

不过邰伟自己问心无愧,跟阿霆的关系顶大了就是情感纠葛,纯粹私事,再说那家伙怎么也算是公安系统的秘密“关系户”,就瞧来人的态度也不像是怀疑自己涉黑所以要进行内部审查,感觉上还是冲着阿霆。

邰伟掏出根烟点上,边往回走边思索着。

阿霆这次回去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老大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当这个坐馆,你是不是会考虑跟我?”

可别说是为了自己,鬼才信。

不过就算他想金盆洗手那也是社团内部的事,真要管也是香港警方管,省公安厅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脑子里不期然闪过那一晚阿霆说的话——“到了今时今日,就算我想回头,别人也不会答应”。

难不成……话中暗指的就是省公安厅?

那也就是说,同政府合作所得到的不止是支持,还有挟制。

回到队里往椅子上一坐,陷进柔软舒适的坐垫和靠垫,邰伟的心情越发复杂。

想想连着两天都没接到骚扰电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结果下班路上熟悉的号码就打了过来,一接听还是一样满口没个正经,气得三两句挂了线,觉着自己多余为这事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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