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惟|安逸尘×荒木惟】前情篇5(佛爷出没,老九门剧向)

翌日一早,安逸尘还睡着,荒木惟就离开了。

敞着领口拿着外套悄声出门的时候正撞上打水回来的丫头,礼貌地点下头就算是打过招呼,擦身过去径自离开了,留下丫头微微错愕地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转下楼梯。

回到房间关起门,定定地望住二月红:“有个男人从安先生房里出来。”

二月红迎上去接过暖瓶:“是不是昨天那位黄先生,留着小胡子,衣着十分得体?”

丫头轻轻点头:“气质跟安先生很是相近,看来他们的关系很好,之前倒没听安先生提起过。”

二月红忖道:“那位黄先生看上去不像是一般人,不过安先生的朋友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边二月红没有多想猜疑,那边荒木惟则一心惦着新月饭店的拍卖。既然安逸尘不想他去,那他就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而新月饭店里,张启山观察许久终于想到利用点唱穆柯寨踩其鼓点掩盖脚步声的办法,避开听奴的非凡耳力偷入藏宝阁盗取鹿活草,却不想被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尹新月发现,无奈,只能让留守的张副官把家中古玩拿去找人担保筹钱,全力准备参加第二天的拍卖。

到了拍卖会上,张启山发现对面包厢里坐着日本商会的会长,日本商会财力雄厚,无疑是个麻烦的对手,而与其相邻的包厢则挡着屏风,更不知是什么神秘人物。偏偏重头戏的第二轮拍卖突然改为盲拍的形式,要确保拍到鹿活草就必须把三个锦盒全部拍到手,张启山与日本商会互不相让,连点两盏天灯,以致担保金额达到了上限,不得不要求暂停拍卖半个小时,让齐铁嘴赶紧通知解九爷想办法。

荒木惟走进包厢的时候商会会长正在向对面喊话。

“彭先生,你是一个可敬的对手,我很钦佩,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奉劝你一句——放弃最后这个锦盒,保住仅剩的一点家产,也许日后你还可以东山再起。”

荒木惟一进饭店就听说了,一个叫彭三鞭的西北富商已经拍得了三件奇药中的第一件,现下听来竟连第二件也被他拍去了。能连赢日本商会两局一定不是寻常人物,不由得从屏风的间隙中看过去,却见那边珠帘左右一分,露出一张令他意想不到的脸。



“这位先生,我一心求药,奈何受制于盲拍的规则,只得准备散尽家财。我不知道阁下为何阻挠我,是怪我挡了阁下的财路,还是在为自己刚才举棋不定错失了机会找我撒撒气呀?”张启山含笑讽道。

商会会长嘴上也不相让:“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本以为彭先生是聪明人,会做出最合理的判断,可惜啊,我好心相劝,是想交你这个朋友,可彭先生却不领情。不过依我看,按照你们中国人的德行,也许我不用做什么,你很快也就要完蛋了。”

此话一出立时引起在场所有中国人的不满。

张启山本就对日本人痛恨之极,当即毫不客气地反击:“你不要以为你对中国的文化很了解,我们中国还有句古话——来而不往非礼也,意思就是说,你我之间的交往,有来有回才有意思。别以为你在中国吃了几天中国菜,学了几句中国话,就自以为很了解中国了,连我们在场的人你都未必征服得了。”语毕转身回了包厢,楼下响起一片叫好声。

商会会长吃了瘪,悻悻然回去坐了,余光瞥见一旁木然望着对面的荒木惟:“你怎么来了?”

荒木惟陷在突如其来的震惊中尚未回神,迟了会儿才应声转过头,脑内思绪飞转,走近两步:“事情办完了就过来看一看,这边似乎不太顺利?”

会长愤愤地看回对面,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

荒木惟站在包厢边缘没有更往前进,从对面的视线盲区里望过去:“刚刚那个人就是‘彭三鞭’?”

会长恨恨地道:“一个不识相的中国人。”

“不,”荒木惟声音略略深沉,“他不是‘彭三鞭’。”

会长意外:“他不是彭三鞭?那他是谁?”

荒木惟还未回答,身后有个怪腔怪调的声音道:“他说的没错,那个人不是彭三鞭,他是张启山。”

荒木惟回头转身,说话的是隔壁包厢里一直坐在屏风后面拨弄算盘的那个人——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进来时荒木惟就已注意到他,却没想到他竟然也认识张启山。

“张启山?”

会长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于是那个洋人又接着道:“长沙城里赫赫有名的张大佛爷,坐镇分军区的布防官,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长沙。

比起布防官的军职,“长沙”这两个字更让荒木惟心中触动。几乎是一瞬间很多事情都串联起来,他终于明白安逸尘不想自己来新月饭店的原因,也终于知道他那时为何会笃信自己不清楚长沙的事情。

安逸尘认识张启山,而且已经猜到自己所说那个跟他很像的人就是张启山,又或者不只是猜到,而是已经确定了。

对于安逸尘的隐瞒荒木惟并不在意,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张启山的下落,也知道了他依然如此地仇恨日本人。

长沙布防官……真是了不起啊。

荒木惟眼底漫出欣悦。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只是知道身份有假又没有实据,揭发出来也无法让人采信,那名洋人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一直没有吭声。不过无论是彭三鞭还是张启山,在商会会长眼里都已经够不成威胁。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是不可能筹到足够的资金的。”

洋人笑得一脸赞同,但荒木惟远远望着珠帘后面的身影,并不想这么快下结论。

齐铁嘴很快带回了消息,九爷找到一家愿意担保的银行,但也只是杯水车薪,日本人有备而来,还是得另想办法才行。张启山已别无他法,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九爷身上,半小时匆匆过去,眼看就要失去竞拍第三件拍品的机会。

商会会长和那洋人脸上已露出得意的笑,却不想张启山突然扔下一整箱现钞来,抬手一挥:“点灯。” 

隐身帘后的荒木惟欣然一笑。

他们自然不知道,那一箱钱是坐在张启山隔壁的贝勒爷派人送去的,便是欣赏他有情有义有胆有识,关键时刻倾囊相助。

会长惊疑之余尚来不及多想,手下人突然送上一份电报——日本总商会已经停止了对这次竞拍的资金供应。

对面张启山挑衅般连按三次电铃,商会会长无计可施,把电报攥成一团愤恨地扔到地上:“一定是这些中国人搞的鬼!”



随着金铃敲响,最后一件拍品也被张启山纳入囊中,在场众人皆鼓掌恭喜,简直是众望所归。

张启山两人走下包厢亟欲拿到拍品尽速离开,无奈新月饭店规矩甚多,一时还无法到手。齐铁嘴担心身份已然暴露,张启山却沉稳得多,正低声安抚着,四顾的视线扫过二楼日本商会的包厢,蓦地一顿,由下而上的角度恰好瞥见一道之前未曾留意的身影。



恍惚中有些熟悉的面孔像带着笑,还没来得及看清,大厅里突然闯进一个气势汹汹的人来。

荒木惟移目过去,进来那人衣着竟与张启山一般无二,只是身形五大三粗,脸上还斜着一道刀疤,模样气质可差了不知有多少。无需猜测,这才是彭三鞭。

眼瞅着就要被拆穿身份,张启山却气定神闲一口咬定自己才是真的。结果双方当场较量,尹新月一心偏私,硬是帮着张启山把彭三鞭指认作了冒牌货。

彭三鞭有口难辩被强行赶了出去,却在饭店门口被日本商会会长拦下,邀请他与其合作,一起铲除张启山。

荒木惟看着会长和彭三鞭上了车,而那个洋人早就坐在车里等着了。既跟日本商会关系密切又熟悉张启山,荒木惟几乎可以断定——这个洋人应该就是裘德考。

长沙那边的秘密任务,想不到竟和张启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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